老教授的科普情缘记中国科普作家刘学铭

我活得很另类,我在人生赌博中,一向不按规矩出牌;我活得很自由,但并不成功;我活得像我自己,所以我并不后悔。

——刘学铭语录

刘学铭,闻其名,未见人,名字,如雷贯耳。

当得知他从南方归来,很惊喜,在一个飘着雪花的午后,我前去拜访。他居住在红苹果家园,小区的名字富有诗意且富有童话色彩。来到小区门前,老人家叮嘱我站在原地等候他来接应。稍后,一位矍铄的老人向我招手,环顾周围,只有我和老先生,想来这位长者应该就是刘教授。

果然是他。

随老先生走进他的家,屋内简约却透着书香的味道。

采访前,我借助百度,简单了解了刘学铭教授,他曾任吉林大学化学系副主任、吉林大学行政学院行政管理系主任、吉林大学珠海学院行政管理系主任,曾任长春市科普作家协会主席。退休后,任珠海市哲学会副会长、珠海市中老年文化协会副会长、《浪漫金秋》杂志名誉主编等职。

所谓采访,其实就是交谈,老人家语言干练,自然吸引我更多的思考,带着诸多疑惑和好奇,倾听老人家娓娓道来。

他出生在辽宁省海城市最西边三岔河岸的偏僻荒村,家境贫寒,幼年求学时,文具成了读书的第一大难题。读小学一、二年级的时候,没有笔记本,他是用石板和石笔,做算术和语文作业。石板是一块镶着木框的黑色薄石片,大小酷似现在的电脑屏幕。用石笔在上面能写出白色字来,过后再把字迹搽掉。石板可以反复使用的,可他酷爱写字,石笔的消耗量很大,为了解决这个难题,他每天都自愿当值日生,并且主动承担倒垃圾的任务,以便捡回同学们扔掉的尚可使用的石笔头。读到小学高年级时,才与石板和石笔告别,使用铅笔、钢笔和笔记本。可是,他的练习本正反两面都写满了字。读小学时,他就嗜书如命,经常赶集逛书摊,见到杂书就买,尤其喜欢唱本小说,比如,《薛仁贵征东》《薛丁山征西》《罗通扫北》《杨文广征南》《铁丘坟》等小说,爱不释手,且过目不忘,满脑袋装满帝王将相和才子佳人的故事。

读初中时,接触中外现代文学,尤其苏俄文学作品,比如,《战争与和平》《安娜卡列尼娜》《卓雅和苏拉的故事》《青年近卫军》和《古丽娅的道路》等,大量阅读当代文学,不仅提高了他的作文水平,也培养了终生不渝的文学情趣。读高中时,他的作文经常作为范文,在同年级作文讲评中传诵。这个时期,他的阅读范围,由苏俄文学扩展到世界名著,法国的、英国的、美国的著名作家作品,都广泛地涉猎。他在读书时,身旁总爱放着一只笔和一个笔记本。每当读到某个精彩段落或某句精辟话语,撞击出创造火花的时候,他就马上丢掉手中的书本,在亲身的经历和体验中,寻找共鸣的感受,写出一篇发自内心的随感来。这种随感有时与书中内容有关,也经常与它无关。

高中毕业时,受到当时向科学进军的大气候,他忍痛报考理工科,目标学校北京大学。然而,考试无常,最后被东北人民大学化学系录取。当他走入大学校园后,发现化学多以手工为主,而他的弱项便是笨手笨脚,入学不久,便把自己的化学实验瓶全部打破,这时,他发现自己选择的专业是错误的。在这种情况下,他要求转系,经过一番波折,转系未能如愿。没有办法,他只好继续留在化学系。无法按自己的心愿选择自己的专业,那就努力地去学习。这时,他最崇拜的授课老师,中科院院士、著名量子化学家、吉林大学校长唐敖庆教授讲物理化学课时,他深受感触,因为唐老上课从未拿过一张纸,完全脱稿讲完一百多学时的课程。他幻想有朝一日,如能登台主讲大课,也像唐老那样,洋洋洒洒脱掉讲稿去讲课。

毕业时,他的梦想如愿以偿,以优异的成绩被留在学校当化学教师。年,他走上了讲台,于是,他决定铤而走险:从大一新生入学的第一课起,就大胆实施脱稿讲授。但是,无机化学脱稿讲授,谈何容易呀!有时一堂课,需要牢记50多个小数点四位数的数据。但是,考虑到这种挑战机会,今生今世只有一次,如果现在放弃,以后就再也没有应战的勇气。伴着铃声,他走进坐满二百多学生的阶梯教室时,放下紧握手中的十几根粉笔,转身写下“第一章绪论”时,台下顿时鸦雀无声,从同学们惊异的目光中他读出学生们的诧异:“啊,原来大学老师是这么讲课呀!”那是他第一次登台讲第一堂课,又是新生入学后第一堂专业课,万一失败,后果不堪设想。

脱稿讲授获得成功之后,他又进行了新的尝试,每堂课都精心设计课程的闪光点。从授课的理论事例或发明发现典故等,提取最精彩部分,用最简练、最生动语言表述,使无机化学变成一门极富魅力的课程。尽管教学风生水起,但他深知自己搞科研的短板,怎么办呢?这时,他发现了科普一词。在报纸上见到一些科普小品,触动了他对文字敏感的心,正在酝酿也写一点这样的文章时,时代变革,刚刚点燃的梦想熄灭了。

与此同时,他带领学生到吉林市的工厂实习,这时,他细细观察工厂的变化和人文,利用当时的典型和工厂的标兵的故事为背景,创作了他的第一篇小说《光辉的道路》,发表在《吉林文艺》上,结果却给他埋下了祸根,年文艺返回潮中受到了批判。这次打击,让他对文字即敬畏又恐慌,本想罢笔远离文学,可是,文学的种子已在内心扎根,怎么办?思来想去,把目光定格在科普文的创作上,这样既可以圆了梦想,又可以远离争议。

他第一篇科普文《小雪花的故事》是写水的旅游,发表在《吉林儿童》杂志上,此后,一发不可收拾,科普小品文应接不暇地在报刊上与读者见面,慢慢积累,便汇集成第一本作品集。他的俄文非常好,经常阅读俄文原版书籍,从外国文学中受到触动和启发,年他的第一本科普小说《冷光》出版。这时,当时的长春科普的领军人物陈日朋找到了他,激发了他的创作热情,写作的热情高涨,创作了很多读者喜爱的作品,并与陈老师参加全国的科普作家会议。与此同时,他的科普创作也迎来了高峰期,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,陆续出版科普图书十余部,发表的科普文章数百篇。其中,中篇科幻小说《白玫瑰与无形锁》,获得科学文艺征文一等奖,主编的大型科普图书《科学伴你走向未来》,获得国家出版局“五个一工程奖”。

上世纪九十年代末,他继著名科普作家王乃迪之后,被选为长春市科普作家协会主席。年,他从吉林大学退休后,受聘到东北师大人文学院,组建了社区和城市管理系,主讲城市概论和社区管理学。年,在他古稀之年,他又把自己“流放”到岭南珠海,到吉林大学珠海学院,组建行政管理系,在担当系主任的同时,还兼任珠海市哲学会副会长和《浪漫金秋》杂志的名誉主编。

年阳春3月,他从吉林大学珠海学院解甲归田,开始颐养天年。

退休后,他一直笔耕不辍。近几年来,他热心地从事生态文明和低碳人生等课题的研究和创作,写成的学术论文和文学作品达三十余万字,其中,《低碳三字经》获得征文特等奖,《低碳千字文》获得征文优胜奖,《我的低碳生活》获得征文三等奖。此外,还获得包括“同泰杯”征文二等奖在内的其他题材作品征文的七个奖项。

经过多年的积累,27万字的《寒生文集》即将出版。如今,他对小说有些痴迷,通过小说创作,对自己生命经历进行总结和梳理,期望从中发现能感悟自己、启迪晚辈的人生真谛。他正设计用晚年大部分时光,徜徉于小说的阅读和创作里,其实,他要“活在小说里”。

如今,老先生的思维依然敏锐,语言依然简练,目光神采飞扬,从谈吐和目光中,无法令人相信他是已近耄耄之年的老者。因为好奇,便询问先生养生之密方,老先生笑了,他说:哪有啥秘方,多看书,自然改变心态,就可以减缓心理的年龄。别看我近80岁,心境放得开,依旧在冒险,每年都要参加几次登山冒险等活动,只是我从不告诉家人,我怕他们担心。

一番话,可见老先生的豁达,同时,还有一颗童心。现在,老人家经常做的是三件事:读书、钓鱼和写作。他依然自得地说:“晚霞光辉金灿灿,常把耄耋当华年!”

陈凤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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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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